进了第三味。\"
七百根牵机丝在身后崩断,沈砚攥着染血的襁褓残片浮出水面。
晨光中,新闸残骸上飘着半幅焦黄的纸,父亲的字迹在鲛人脂浸润下渐渐清晰:
\"新闸第七转调,当以血脉为钥。知意承云袖之志,砚儿勿念。吾儿勿暴露\"
对岸突然传来熟悉的梆子声,两长一短,正是儿时他与知意约定的求救信号。
沈砚的剑尖挑起随波逐流的玉珏,断口处新刻的暗记刺入眼帘。
那分明是知意十二岁独创的计数符号。
裴衍之的皂靴碾过岸边碎石:\"沈大人现在赶去,或许还能见到\"
剑锋割裂官袍的刹那,沈砚看见对方身影在日光下扭曲变形,最终显出的竟是陆云袖卷宗里失踪多年的囚犯编号。
沈砚的剑锋割破裴衍之官袍时,浊流中突然浮起二十盏河灯,灯罩上焦黑的百鸟纹与知意及笄那日的裙裾碎片如出一辙。
对岸梆子声骤然急促,三长两短,正是儿时知意落水时他发出的求救暗号。
\"沈小姐的血\"
裴衍之突然撕开染血的袖口,\"滴在玉珏上试试。\"
剑尖挑起的孔雀纹玉珏沾了血珠,竟在晨光中析出细如发丝的河道图。
沈砚的瞳孔剧烈收缩。
那些支流走向与父亲临终前在他掌心画的暗记完全重合。
地宫残骸中突然传来金铁交鸣声,七百根牵机丝从浊浪里腾空而起,在沈砚腕间缠成北斗形状。
裴衍之的磁石佩玉吸住丝线末端,暗红纹路遇血显出新闸地底密室的位置。
\"令尊在嘉靖元年就埋了这个局。\"
裴衍之扯断三根牵机丝,丝线断裂处簌簌落下松烟墨粉。
\"沈知意不是钥匙,她本身就是……\"
沈砚的剑鞘重重砸在岸边青石上,碎石飞溅处露出半截焦木。
正是当年知意坠崖时抓住的树枝。
树皮裂缝里卡着的银锁碎片,与他此刻手中的钥匙纹路严丝合缝。
浊流突然转向,二十口铁箱撞开岸边礁石。
沈知意的灰袍随波浮沉,腕间银锁缠着半幅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