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玉任由阮娇娇将她的衣服褪去,露出那被纱布包好的伤口,他握住阮娇娇的手,握着他的手指引着她让她自己看看,“伤口并不重,不用担心。”
可却没想到,阮娇娇到时候渐渐的往下,是阮娇娇在两年前刺向他的那个位置。
陛下给的药自然是天下最好的伤药。
那心口上的一刀痕迹已经淡得不能再淡了,可阮娇娇细细地抚摸还是能够摸到当年的伤口,“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这里的旧伤会疼?”
“因为不想让夫人担心。”
“是我的错,”阮娇娇道。
她说的是,裴淮玉肩膀上的伤,心口上的伤,还有阿九的死,自己那可怜的孩子甚至都没有看过一眼这个世界。
裴淮玉有些着急,“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阿史那摩光的狼子野心,还有我……小看了这个人狠毒,我没有想过,陛下的人里既然他也能够让一名奸细潜在里面,才导致于我们中了他的诡计!”
裴淮玉只是想告诉阮娇娇不要把所有的错归结在自己的身上。
但阮娇娇收了收自己的手,垂眸。
她知道的,自己曾经怎么不算是奸细。
裴淮玉……
自己一直都是罪人。
她曾仗着裴淮玉的庇护与命运对赌,妄想用一腔孤勇改写自己曾经背叛过裴淮玉的烙印,却忘了蝼蚁再怎么挣扎,也逃不过碾落尘埃的宿命。
也从来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因为侥幸才偶然地与命运斗了两番。
可也就是这样,才一步步狂妄到以为自己能够与天斗,与地斗,与命定之人斗!
却始终想不明白,自己谁也斗不过。
如今阿九的尸身尚在停灵,裴淮玉的伤口还渗着脓血,而她满心痴念换来的,不过是更深重的罪孽……
裴淮玉试图安抚阮娇娇,他抚摸着阮娇娇的背部,轻轻地拍着,温柔的说道,“阿史那摩光已经被押送回坢坦国了,坢坦国国主说会给我们一个交代,中原内无法处置他,但阿史那摩光难逃一死,而阿史那承光前些日子日日过来看你,但前两日又匆匆忙忙地回去了,他会成为未来的国主。”
阮娇娇没有什么反应。
似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