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的梧桐树叶沙沙响,她跟着走进职工楼,以后她就能住在省城的船厂大院了。
如此美妙的生活,竟然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林穗穗正做着梦,却突然被吵醒。
“谁!”窸窣声刺破梦境,林穗穗猛地睁眼,正看见道黑影从门口跃出。
见她醒了,来人立刻吹灭了手里的煤油灯。
林穗穗起身要去追,床头的搪瓷缸子被碰翻,在地上滚出清亮的响。
拉亮电灯的瞬间,林穗穗挑眼看过去,桌上的日记本已经不翼而飞。
……
清晨的雾像层薄纱糊在晒谷场上,林穗穗站在中央,头垂得低低的。
春苗嫂端着洗衣盆从井台过来:“穗穗,怎么蹲这儿发呆?”
她没吭声,肩膀微微发颤。
张大姐挎着竹篮过来,篮里的鸡蛋晃得咯咯响:“哟,穗穗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
“进贼了。”林穗穗声音发颤,衣角在手里绕圈,声音里带着十足的委屈:“我家东西丢了,是我男人给我留的念想……”
话没说完,她突然捂住嘴,喉咙里溢出哽咽。
李叔正路过,也围过来关心:“丢什么了?这么伤心?很贵重吗?”
王婶幸灾乐祸:“是不是偷来的金手绳,又被人偷回去了?”
“比金子金贵十倍!”林穗穗猛地抬头,眼角挂着泪,瞪着王婶:“那是我男人留给我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临舟他……”
“哎!”林穗穗说着,又要落泪。
人群“嗡”地围上来。
春苗嫂放下木盆,伸手拍她后背:“别急,万一不是贼,是你自己弄不见了呢?你好好想想,放哪儿了?”
林穗穗哽咽着摇头:“肯定是夜里让人偷了,我昨晚看到人跑出我房里的。”
“还去你房里了?这么危险?”春苗嫂急了:“老李,村里的安全你是不是得管管啊?”
李叔是村委会干部,连连点头:“这事儿我们村委会肯定管!”
“作孽啊!”张大姐凑过来,拍着大腿:“谁这么缺德?”
林穗穗目光一转,眼神故意落到陆老光棍身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