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朦朦胧胧中轻声哼唱起来。
“忆娘亲,忆娘亲,孩儿思归,思念,惆怅我心。思如雨,泪如雨,恨别离,沥沥淅淅,只叹那韶华不易,未得珍惜……”
一首简单质朴的曲子弹奏了有半柱香的时间。
白亦萝沉浸在过去的点点滴滴,想起师父为她丈量身高,师父为她裁缝衣服,师父教她练剑的美好过往。
师父会在她进步后抚摸她的脑袋,师父会在她努力很久没有回报哭丧着小脸气馁的时候安慰她,师父会告诉她做人的道理,行走江湖的道理,师父会在喜欢恶作剧的师姐欺负了她之后,替她主持公道……
从未体会过母爱的她,是将师父当做母亲来尊敬爱戴的。
可她就那样死了,因为自己的请求,被她那狠心的哥哥恩将仇报给杀死了……
一想到这里,年仅十八岁,过去的人生里尚未经历人生八苦的小姑娘鼻子酸涩,眼泪如同珠子般无法遏制的滚落,打湿了衣襟。
“师父,对不起,徒儿一定会用一生去完成师父的夙愿,希望师父能原谅我……”
恍惚间,温雪赐那温婉的相貌出现在她眼前,如往常一样温柔的看着她,笑吟吟的,眼里带着宠爱。
“傻姑娘,师父怎么可能怪你呢,不要有那么多包袱,你只要过得好好的,师父便已经满足了。”
白亦萝一边流泪,一边点头,咬着嘴唇不敢说话,只是那么看着她,态度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易碎品。
她害怕,害怕转眼间眼前的师父就消失不见了。
但,有聚终有散,人生便是如此,区区幻觉更不必说。
一曲终了,师父温柔的脸庞缓缓在眼前消散,她呆呆傻傻的目视前方,脸上泪痕湿润。
陈天香看着她痴傻的样子,叹了口气。
“白姑娘,逝者已矣,请勿太过挂怀。”
她幼年丧母,大概能体会白亦萝的感觉,所以一样心有戚戚。
至于为什么改口白姑娘……白亦萝刚刚情绪失控再无余力拿捏嗓子用伪音说话,本音暴露无遗。
若是这样了她还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位“白公子”是女扮男装,她却是白活了二十四载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