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越觉得自己卑鄙无耻,我这个女儿对他们,还不如一个外人对他们好……
刚刚安顿好二老忐忑不安的心,有人在办公室门外敲门,我说请进。
进来是白天龙。
稀客啊,自从我打算离开风险管控部,我们在金盛亦是相安无事的。
“妈妈说什么事?好像很紧张?”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掩不住眼神的犀利,赫赫注视着我,不放过我眼底里的任何一丝慌乱。
“哦,”我轻呼一口气,“没什么。”
听到他说‘妈妈’,这称呼又将我陷入现实的苦恼。但的确,我们一天没有拿到绿本,他就还是她的女婿。这个事实,我改不了。
他的目光耐人寻味地落在我如释重负的脸上,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却没再说什么,转身欲离去。
我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唤住他,“白总!”
这样的称呼总是很伤人的,那些甜蜜的日子,即使在金盛员工餐厅偶遇,我也会叫他‘天龙’。
“上次你跟我说过的、想调我去规划室的事,”我看他的身子慢慢转过来,缓缓开口,“我有些想法,一直想跟你说。”
他清澈的目光看我一眼,迟疑一霎,在会客区域的沙发上坐下来。
“你说。”
“我想辞职。”我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吐字却斩钉截铁,“还有,我想离婚。”
如果第一句话是巨锤,将耶稣钉上十字架,第二句话是长钉,令饱受威胁的肉体有了在存活的希望破灭后,彻底痛苦挣扎的瞬间。
“为什么?”
他沉暗沙哑的嗓音,带着挫败的落寞,只有看我的眼睛依然熠熠发亮,“我只问第一个。”
辞职?
“原因只是:我觉得自己不适合。”
我答得思路非常清晰,亦非常清楚我真的要这么做。
“很多年以前,我就视这样疲于奔命的工作为累赘,我从来从来就没想过——我会在这种压抑、刻板的环境里呆这么多年……”
我远望窗外灰白色玻璃幕墙装饰的、比肩齐高、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轻语,“其实你非常了解我,我根本不是一个可以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