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找你。你旧的号码她联系不上,打到我这里。”
他带着歉意开口。
自从上次关于调职的会晤,我再没有跟他独处的时候。我当然不知道他恨不能将那个男人的一切调查个水落石出,不过,他当然没有成功——因为那个人,已经不在北京,仿佛在他眼前,凭空消失了……
自从旧的手机在乌卓的别墅下落不明,我就再没联系过妈妈。
说起来,这世界很少见我们这样的母女关系——因为性格、脾性不合,我们很少联络。她除了刻意来京参加我的婚礼,别的时候,连到我这边观光的念头都没有。
她说我和她面合心不合,是这辈子的冤家。
而我确实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儿,个性到对她的一切唠叨都直白表明厌恶的态度,25岁生日,我们因为一件小事起了口角,我在电话里生气地发誓,今生除非她去世我再回卫城,否则,她绝不会有生之年见到我。
受够了她暴戾的性格,也憎恨自己越来越有、受她潜移默化影响的遗毒。我骨子里的乖戾和古怪,也许都来自童年生活的阴影,即使我不愿承认并想极力摆脱,但生活中总会有些事沉默地体现着、历史在我心上烙下的印痕,我讨厌与性格怪癖的她相处。
那些我与妈之间的明争暗斗,都成为天龙默然的伤口。他这个女婿,常常不明白表面上一副淑女样子的我,为什么一跟我妈交手,就变得蛮不讲理、横冲直撞。
如果这一世注定是冤家,就不需要别的理由。
我再没回过卫城,但总会选择各种日子给她寄钱。汇款单上干净利落,从来不会留下只言片语。她生日时我汇款,附言栏一个字都没有。
她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