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来,又最可能往哪里去?
他有多少人?带着廖冰然做什么?
为什么不肯放了她?
他和谁交好?
冲出团团围困、几乎将被赶尽杀绝之后,还有谁肯帮助他?
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抚摩,如同那是一个女人青春的生命,在手掌的覆巢之力下被温暖、被掌握,亦被保护。
脑海中清晰地分析出一条路线——
公路\\——铁路\\——马道——伊斯库托布柰草甸——托纳拉雪山——乌拉罕山谷——满提乌尔草原——阿拉山口——哈萨克铁布尔——中哈边境
“他不敢走公路,也不会走铁路,他自幼熟悉马道和山路,我了解他,”
他指着义利正西部地图的一点,“从这里开始信号消失,这是伊斯库托;下一步的方向是托纳拉雪山,这座雪山海拔还算低,他们翻得过;之后再往西北经乌拉罕山谷,是骑马最好走的一段路。”
“事不宜迟,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尽快赶到乌拉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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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逃亡行程中最后坐的车,是一辆破败不堪、有些年头的北京吉普。
在草原上颠簸着开了大约20多公里,直颠到我七晕八素,在车里乌里哇啦地干呕。
将近一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亦没有休息,精神备受折磨、高度紧张,肉体亦疲惫不堪。
我呕到几乎窒息过去,乌卓还算有点人性,半道停了一次车。
他是怕我吐在车里,恶心。
其实我的胃里,哪儿有东西?
之后,又被他拽上车。
“你死不了!别磨蹭!快到了!”
他吼着。
‘快到’也走到将近日落。夜刚刚拉下黑幕,气温就忽然下降,肌肤生凉。
我的双手还浸在那一大袋子水里。我拼命地在里面活动手指,以为这样血液就不会僵滞。
我坐立不安的死去活来和蠢蠢欲动的双手,仿佛被克苏托看在眼里。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不知用乌语在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说完,又回头看了我的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