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地相互交握,我心里挣扎着向外伸了很多次,都没能伸出去手。
我想向陌生人借钱,告诉他我将还他高利贷的利息——借我200块够打车、住店,我第二天还他1000都可以。
但是我每每手还没伸出去,自己就开始脸红,忽然觉得自己是罪恶的。他们拒绝我是天经地义的。
紧张地身上的湿衣都干了。夜越深,车站愈发地广人稀,身边的绿化隔离铁艺栏杆旁,依偎着深吻的一对情侣。他们在为今日的告别,保留最后的甜蜜。但一幕幕在我看来,却是深深的苦涩。
我甩甩头,离开这份幽静的空气。踏上地下通道的台阶,漫无目的地走向另一个目的地。
地下通道内,大部分在深夜灯火辉煌。长长的过道向另一端延展着,却是同处一个被沉埋的高度,只看到死死的一堵墙。
太经典了,就像我现在的心情。我忽然自嘲一笑,心绪轻松了许多。
要不,就在这里熬一宿,我环顾左右。
摆地摊的人纷纷起身,他们中有的是藏族装束、卖那种切割野兽尸体的锐利兵刃;还有摊卖着我多年都不曾驻足的小玩意儿,见城管如闻风丧胆的小小良民;都是带着疲惫的脸色起身。人人都要回家,回去那温暖的地方,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