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只听到他越来越沉重、剧烈的喘息,如同惊涛骇浪击打岸边的礁石,摧毁着我的尊严和坚持。
他接通了电话,放在我的枕边。我惊讶地看见,蓝色的电话荧屏闪烁。接通了,而这声音也一定通过这条无形的线,传到那个人的耳朵里。
痛感袭来,让我本能地难以扼制——疼痛与羞耻交织着的呐喊。
“哈!”我忘情地叫出了声,却忽然意识到什么,抽出手,狠狠一掌掴向他的脸。
五指印落在白皙中红润的脸上,他怔怔地看着我。在这瞬间我脱离他,攥过枕边的手机将通话摁断。
他回过神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电话。
嘴角飘着邪恶的残忍的笑意,
“没离婚前,你还是我的女人。”
……
这个世界是这样的寒冷,令我周身的血液都渐渐凝固。
生命为何只以死亡为最好的终点?
我以为,信念的丧失也是种生命已消失的形态。
我紧紧咬着牙,忍受着痛苦如漫漫长夜铺天盖地而来。我身体里有旧伤,不到这种时候并不能体现。因坠机堕胎,到底对我的身体有何影响?英国的特护并没有向我透露分毫。
但隐隐地痛感越来越强烈,即使敛神静气也无法动摇那苦难分毫。本能地蜷起身子,却被粗暴地伸展。身体是水做的,只有水可以包容一切锐利、粗鲁、来势汹汹的伤害。
心里的坚强筑起了厚厚的屏障,那是超越肉体之痛灵魂的退让——
这个人,我欠他的,他让我死一次都不过分。
如果死去再活来,我们能够两不相欠,那我宁愿选择死一次,在倍受折磨中得到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