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官正坐,又命书吏另记详情。
“详细说来。”
直到把李继业看得露出惧怕的神情,范希文才开始说起。
“我手下最近有一笔钱要分给股东,听说半道上被李继业给劫了,就藏于那小院中。
事情紧急,我等为了不让财物流失,迫不得已才自己去拿回。
李继业等人不肯交出财物,更不愿承认劫了财物的事,无奈之下双方才打斗起来。”
在范希文的话语中,“破门行凶”又成了“殴斗之举”,且他还是正义的一方。
这个说法,堂官不敢决断,“事实”摆在眼前,若是承认殴斗的正义性,则是摆明站在范希文一方,定要被李彦追究。
如今之计,两权相害取其轻。
“范希文,你这当算狡辩之词,依律要先杖八十!”
这是按宋律“殴斗”情形较轻的来判,若范希文失手打残了人,至少也是徒刑起步。
范希文脸上泛起讪笑,走近公案。
“大人,这事你只管审,但别管判,就算判了也落不了地。”
卧龙惊案。
“大胆,难道开封府还不能断一个破门打人的案子?”
赵构也站起身来。
“大人,我担保此事范希文无错。”
一边是权势滔天的李彦,一边又是身份尊崇的亲王。
堂官开始埋怨起闫家庆来。
本以为是个头脑灵光的,提起来做个堂前领班,第一次出任务就领回来一个康王。
要不是这尊大神在此,范希文早被随意拿捏了。
容不得他生气,今日这案子看起来真审不得,但又不能不审,好生为难。
“本官身体不适,先休整一刻钟再来!”
堂官被吓跑了,但一刻钟时间太短,他才数了一千个数,心情尚未平复便又听到皂役们山呼“恶无”。
审判者却好像被审判者。
而范希文与李继业都是有恃无恐的模样。
堂官甚至想就此罢官而去,但那样似乎要同时结怨两家。
这种夹缝中生存的感觉,实在难受。
再次升堂,但场中却多出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