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暗着的眸子落到了笙梧上呈的那份城防局草案上。手指轻轻划过竹简之间的草绳,随即把头放松靠在椅背上,重重叹了口气。
他配不上的。
他不应该的。
笙梧知道了他真实的样子,一定会失望的。
太子床榻的幔帘已经被放了下来,周遭都安静得很,就连夏蝉都被驱赶走了。
可他却睡不着,脑子里只想着笙梧醉酒,说他脑子有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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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院的蝉倒是凶猛无比。
因为经常回长乐那里住,梧院常年只雇了几个洒扫的,茗椒阁更是只有晚儿一个人,这蝉鸣霸道,但也不能拿它们如何。
笙梧被这蝉鸣叫醒,睁开眼便看到了自己床榻幔帐透着不算强的日光。
看样子是天刚蒙蒙亮。
头痛顺着延缓的神经爬了上来,笙梧吃痛轻喃了一声,自己都被这烈酒沁过的嗓子吓了一跳。
感知渐渐回归身体,她的手想摸摸自己紧锁的眉头,却被一张纸拦住了去路。
笙梧把黏在脸上的纸撕了下来,眯着眼睛一看,是张女子画像。画像只勾勒了身形,却没有画脸。
咽了咽干涸的嗓子,笙梧把窗幔拉开,正好看见端着水进来的晚儿。
“姑娘醒了?”
笙梧没有说话,只是招了招手,让晚儿赶紧递水过来,救救她好像要开裂了的嗓子。
“我喝多了么 ”
晚儿接过笙梧一饮而尽的碗,又倒了一大碗给她,“还说呢 昨天姑娘当真神勇 ”
“嗯?” 笙梧脸皱得像个没包好的包子。
“一直在喊 喊太子有病 ” 晚儿把声音压得特别低。
“啊?!谁送我回来的,可有人听到?”
“咸扶王派人送你回来的,我看着这些丫鬟挺稳妥,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背后说姑娘的笑话 ”
“含霁?” 笙梧拿着手里的画细细看了看,确实是他的笔触。
眼前一晃而过了一个石墨色身影,她昨夜似乎看到了什么人 可她头痛欲裂,脑子好像不想让自己想起昨夜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