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肺腑言,说与刘君听。公有既才器,亦不差管乐,因何背天数,次又背人情?刘君岂不知,顺天命者昌,逆天命者亡?吾今兵百万,良将有千员,尔等萤草光,怎比皓月辉?劝君速解甲,骨肉早团圆,国泰民也安,不失为美谈。”
一袭青色长衫,颔下留着三缕长髯的宇文景兴在五百名全副武装的西夏士卒的保护之下,手中不停摇晃着不知从哪弄来的一把半旧不旧鹅毛扇,骑着一头瘦弱的驽马,在宋军阵前大放厥词,侃侃而谈。
仿佛他所面对的不是曾让他们西夏大军接连三次败北,连那足智多谋的吴昊都束手无策的大宋精锐,而只是一群会被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所轻松击溃的逞的江南腐儒。
“父帅,让我带兵出去宰了这个叽叽歪歪的家伙吧。再让他胡说八道下去,恐怕会影响我方士气啊。”脸色已经黑跟锅底有一拼的刘伯孙紧紧攥着拳头,牙齿咬的咯嘣作响。
“不许去,难道这点脑子都没长吗?那李元昊估计巴不得我们这么干呢,如果我们真的杀了这个家伙,他就更有理由名正言顺的出兵了。”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自己沉不住气的长子一眼,刘平便坐回了座位,不再理他。
“是孩儿莽撞了,还请父帅责罚。”渐渐冷静下来的刘伯孙也反应了过来,态度诚恳的向别过头去的刘平认了错。
“知错就好,下次切莫如此冲动了。去,把为父的那把震天弓取来。”拍了拍自己长子的肩膀,刘平语气温和的吩咐了一句。
“哎,孩儿这就去。”刘伯孙冲父亲点了点头,然后就一溜小跑的向身后的大帐
跑去了。
“如果狄青师弟没回东京就好了,也不知道这次大战之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了。”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眉心,刘平把目光投向了遥远的汴京方向,内心一片怅然。
“父帅,孩儿把您的弓取来了,还有走兽壶也拿来了。”从营帐出来的刘伯孙一手擎弓,一手拿壶,看见椅子上的刘平眉头紧锁,低头不语,便几步来到跟前,低低唤了一声。
“唔,你来了。”听见的刘伯孙动静的刘平先是抬起了头,接着站起身来,左手从刘伯手中拿过震天弓,右手自走兽壶中抽出两支羽箭,雕弓拉满,利箭轻搭,冲着在阵前宇文朗那一张一合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