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血液冲击鼓膜的轰鸣
……
不知过了多久。
苏雷的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挣扎了许久才勉强睁开一条缝隙。
模糊的视线中，斑驳的天花板不断摇晃，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他醒了！"
林浅浅的声音率先传来。
苏雷想要转头，却发现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他的身体仿佛被碾碎后重新拼凑，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每一寸经脉都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
苏雷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那熟悉的淡雅幽香，那熟悉的声音……
"别动。"李雪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身体的状况很糟糕。"
苏雷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他想质问妻子为何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可对上那双泛红的眼睛，看清她眼角未干的泪痕时，所有话语都堵在了口中。
最终化为一声轻轻的叹息。
"你总算醒了……没事就好。"
不远处的叶青云投来担忧之色，"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雷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水……"
李雪凝立即托起他的后颈，小心翼翼喂了几口水。
借着这个角度，苏雷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废弃的工厂，破碎的玻璃窗外，天色已经暗沉。
八个熟悉的面孔或坐或站，朝他投来关切的目光。
但苏雷很快发现，林浅浅的右臂缠着渗血的绷带，叶青云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每个人眉宇间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
苏雷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这是哪里？"
李雪凝放下水壶，声音低沉："距离东灵岛三百公里的废弃工业区。"
她顿了顿，"边境的廖指挥官调集了所有武者帮忙开路护送”
“我们穿过前线，根据你留下的战斗痕迹一路向东……"
她的声音很轻，但苏雷能听出其中压抑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