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借着身形遮掩匆匆扫了眼纸条,立即收入袖中。主仆二人先至大殿敬香,布施了香油钱,又在各菩萨像前逐一参拜,这才转向专供香客歇脚的禅房。
推开房门见棠梨与傅廷已在屋内等候,谢兰兰苍白的脸上终于浮起些许笑意。
棠梨抬眼细看,发觉她面色不佳,身形也比往日清减许多,不禁问道:“兰兰,可是身体抱恙?”
傅廷见谢兰兰到来便起身。知晓两位姑娘定有私房话要说,主动开口道:“你们慢慢叙话,我去外间转转。”说罢便退出门去。
棠梨拉着谢兰兰在身侧坐下,轻声问道:“兰兰,你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是陈舟往柳府送年礼时,听柳家下人无意间透露的。他实在忧心,特地赶来告知我与傅廷。你如今可还好?”
谢兰兰听着棠梨的话,对上她关切的眼神,心头泛起暖意。连日积攒的委屈忽然翻涌上来,眼前顿时蒙了层水雾。
她深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绪,轻轻摆手示意没事,贴近棠梨耳畔低语:“病是假的,消息也是我故意放出去的。只是……自从柳家提出退亲,家里人脸色都不好看。”
旁边的小莲听不清两位姑娘的耳语,这些时日攒下的闷气早在她胸口堵成了块。
此刻见着棠梨温温柔柔的模样,只当是遇着了能说体己话的,待她们说完悄悄话便急着开口:“阿梨姑娘不知道,我们小姐这些天遭了多少罪。老爷成天在家摔茶盏,夫人也板着脸训话,往日里那些上赶着讨好的人,如今碰见了都要说两句风凉话。”
小丫鬟说着说着鼻尖发红,声音里带出几分哭腔:“可我们小姐才是最难受的那个呀!谁愿意平白无故生病呢?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怎么偏要这个时候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