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昙跪地垂着眼，不敢看向帝灏，盯着皇帝看那可是大不敬。但这并不妨碍她瞟其他地方，偏殿中设置简单，一眼就望完了，她可并没看到什么鹿或鹿肉。
所以，炙肉是个幌子。谢无昙想了下与萧辙的约定，并不包括帝灏会召见她呀，所以这不在计划之内。罢了，严来都来了，且看帝灏是何意思吧。
就在谢无昙稍稍平静下来之时，头顶传来帝灏的声音，而唤的却是：“谢如儿。”
与平日帝灏深沉严肃的声音不同，谢无昙竟从这声音中觉出了几分戏谑，直听得她头皮一麻。什么情况？莫不是她耳朵出了什么毛病？
“谢如儿，朕唤你，你作何不应？”帝灏的声音再次传来，事实证明不是她耳朵出了毛病，而是……帝灏脑袋出了毛病。
谢无昙心里嗤笑，开口答道：“陛下，臣女名‘无昙’，陛下直呼臣女大名便可。”
帝灏来了兴致，丢了手里的折子，“哦？‘如儿’不是你的名字？朕唤不得了？”
谢无昙继续回怼，“陛下，‘如儿’是臣女的闺名，陛下唤确不合适。”
帝灏笑了起来，声音连殿外都听得见，“笑话，这大周之内还有朕不合适的，不该是朕要如何便是如何吗？”
谢无昙抽了抽嘴角，十分不想跟他搭话。你是皇帝，你最了不得。
见她沉默，帝灏仔细打量起下首跪着的人。一身品月色春衫，本就清淡的颜色，被她的眉眼衬得明澈鲜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