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属官、锦衣卫太监一干人等,宣读完张太后命令朱厚熜提前释孝服袭王爵的懿旨后,赶紧趋步跪在朱厚熜身后,双手高举诏书,说道:“奴婢不敢相瞒,今圣已然大行!其遗诏已颁行天下,指定殿下得继大统!
奉迎团正在路上,不日到达!
奴婢身为奉迎团先导,日夜兼程提前赶到,请殿下先行释服袭爵,好早日随奉迎团进京登基!”
王府众人惊讶于释服袭爵的诏书,随后再被张锦的言语所震撼,一时间全忘记了张锦刚才说正德大行,大家应该嚎啕大哭一下。
朱厚熜“啊”地一下,赶紧以袖掩面揉揉眼睛,然后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庭院众人随之伏下身子以拳捶地嚎哭。
“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殿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勿哀伤过度!”
张锦举着诏书有点累,连忙出言提醒。
朱厚熜向北行了大礼,站起来转身接过诏书,说道:“老公请起!请问老公尊姓大名?”
张锦不敢托大,叩首回禀道:“奴婢姓张,贱名一个锦,有污殿下清听。”
朱厚熜点点头,对王府太监总管张佐、伴读太监黄锦说道:“张锦老公一路风尘,尔等陪张老公去客房歇息。”
说着,朱厚熜虚扶张锦起身:“张老公且去安歇,待孤去先父陵寝前祭拜后释服。”
“殿下纯孝仁爱,闻于宫中、内阁。”张锦赶紧提醒一句,拜别朱厚熜。
张锦一走,一名少年从厢房中蹦出来,高兴地说道:“殿下要当皇帝了!”
少年的父亲是王府的锦衣卫军官,对少年喝道:“炳儿,大人说大事,你不要掺和!”
朱厚熜宽厚地笑了笑,对少年道:“你才十岁,不知道当皇帝很累的!每天批不完的奏疏,不批奏疏就要去上课。以后我们就难见面了。”
少年是朱厚熜的奶兄弟。两人都是家中独苗,打小一起互相陪伴长大。他听到朱厚熜这么说,脸上现出失落的神色。
朱厚熜这几日,白天翻阅《大明会典》,晚上则辗转反侧很难入睡。他叹口气对少年说:“陆炳,从今天起,你要像所有的大人一样,不能出门了。”
三月二十六,迎奉团到达安陆。次日即从驿站前往兴献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