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见她,但担忧着她的病。
“郡主现在感觉怎么样?头疼?咽喉疼?还是哪里不舒服?”
“”
“不要怕,伤风不会要命,好好歇息,多喝开水,吃些药,过几日就好了。”
“”
梁幼仪没有说话,眼底发红,眼圈热得发烫,双手死死地抓住被角。
“梁幼仪,你怎么了?”
“”不要问我,不要问我,眼泪就在眼边搁着。
她一直不出声,凤阙住了口,试探地问道:“郡主?你,是不是生气了?”
“你,为什么要拿出遗诏?”
凤阙听到她声音里压制的哽咽,便故作轻松地说:“你说那道遗诏啊?放着又没什么用,还不如办点实事。”
“可它它是四代齐王用命保下来的”
“是啊,丢失遗诏是灭门大罪,四代齐王用命保它,得了什么好处了?”
凤阙不在意地道,“每日被人惦记,待到齐王府香火真没了,这道遗诏还不是废纸!”
“可这是你登临高位的一条捷径。”梁幼仪再也忍不住,珠泪滚滚,“我与傅璋退婚的最大障碍就是她,你拿这个换退婚,正是中了奸计!”
【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朕身后儿孙若能协心保全大陈,使国泰民安,天下归心,朕亦欣然安逝。若朕之子孙后代昏聩无能,德不配位,则令齐王即皇帝位,克承大统】
这道遗诏,凤阙完全可以“德不配位”把太后拉下马,自己即位。
却只拿来给她换了一个退婚。
凤阙听她哭,顿时心慌,心里绞作一团。
隔着珠帘,认真地解释:“若我持诏即位,便是中了高祖的奸计!”
梁幼仪只当他是安慰自己,哪里忍得住哭?
凤阙在珠帘外焦急地来回转了转,轻声道:“梁幼仪,我可以进来吗?”
“嗯。”
凤阙拨开珠帘,到她床前。
看她满脸珠泪,两眼红肿,顿觉痛彻心扉。
掏出帕子,手忙脚乱地为她擦泪,说道:“别哭,你别哭!我错了好不好?”
那泪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