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舟拿起信纸,快速浏览。他看得极快,眉头随之蹙起。“匿名信?谁送来的?”
“不知。”黎音袅回答,“直接出现在书案上。”
“出现在书案上?”江令舟重复了一遍,“府内守卫……”
“守卫并未发现异常。”黎音袅打断他,“或者说,送信之人,有能力避开所有耳目。”
江令舟放下信纸。“信中所言,与我们之前的推测多有吻合。谋逆案,客栈,还有那个可能的‘楼兰会’……这送信人,掌握了相当多的内情。”
“或者,他想让我们以为他掌握了内情。”黎音袅道。
“你的意思是,这是陷阱?故意引导我们?”江令舟看向她。
“有此可能。”黎音袅走到书案后坐下,“但无论其目的为何,信中提及的危险,以及那股隐藏势力的存在,大概率是真的。朝堂上的争斗,确实只是表象。”
江令舟踱了两步。“他们提到了我们二人。‘已成目标’,‘处境危殆’。这警告的分量不轻。”
“威胁,也是一种试探。”黎音袅手指轻敲桌面,“试探我们的反应,我们的底牌。”
“那我们如何应对?”江令舟问,“信中内容虚实难辨,若全然不信,恐中圈套;若全然相信,又可能被误导。”
“信的内容,可以作为参考,不必尽信。”黎音袅道,“但信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明确的信号:我们被盯得很紧,对方已经开始出招。”
“加强防备是必然的。”江令舟说,“府内府外,都需要增派人手,小心排查。”
“防备是被动之举。”黎音袅摇头,“千日防贼,不如主动出击。我们需要找出这股势力,挖出送信的人。”
“可如今京中形势……”江令舟有些迟疑,“我们任何大的动作,都会引来注目。三司会审尚未结束,赵康等人正等着抓我们的把柄。”
“所以,要暗中进行。”黎音袅语气平静,“动用我们能动用的所有暗线,不经任何官面途径。从信中提及的线索入手,重新梳理谋逆案的卷宗,追查客栈背后更深层的人脉网络。”
江令舟沉吟片刻。“此事风险极大。一旦被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不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