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已经带上哭腔，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滴落在病床上。
“生命体征趋于稳定，有苏醒迹象。”
主治医师推了推眼镜，目光在检测仪上快速扫过，神情严肃而专注，“准备进行系统检查。”
护士们迅速忙碌起来，消毒水的气味愈发浓重。
过了一会儿，林星南的眼皮艰难地掀起一条缝，混沌的视线扫过满是泪痕的弟弟、紧抿嘴唇的林伊伊。
最终目光落在隔壁病床昏迷的父亲身上。
他干涸的眼角突然沁出一滴泪，顺着凹陷的脸颊滑进枕头里。
林星南终于醒了！
他的喉间发出沙哑的气音，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来的。
他艰难地转动脖颈，目光像被磁石吸引般牢牢定在父亲身上。
“爸”
他费力地抬手指向那边，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林星北慌忙倒了半杯温水，小心翼翼托着大哥的后颈喂下去，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爸没事，医生说很快就能醒。”
他强扯出一个笑容，嘴角却止不住地往下耷拉，眼底布满血丝，“你可得快点好起来，我一个人照顾两个大伤员，腰都要累断了！”
说着，他伸手轻轻擦去林星南脸上的泪水，声音哽咽。
主治医师在病历本上刷刷记录：“轻微脑震荡，配合康复治疗很快就能恢复。”
他合上本子，目光扫过神情紧绷的兄妹俩，语重心长地说：“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情绪不要过于激动。”
林星北攥着手机退到走廊，颤抖的手指在通讯录上滑动。
电话接通的瞬间，爷爷剧烈的咳嗽声从听筒传来，他红着眼眶几乎是喊出来：“爷爷！大哥醒了！真的醒了！”
电话那头传来激动的啜泣声，林星北挂掉电话时，屏幕显示已是深夜十一点十七分。
他又赶紧给母亲乔月娥打去电话。
乔月娥从熟睡中惊醒，黑暗里摸索着手机，听筒里儿子激动的声音让她差点摔了手机。
“我这就来！”
她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