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接过帕子绞着头上被雨水打湿的墨发,姜家父子二人则偏过头去,不好意思往这边瞟。
细雨逐渐变成大雨,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瓦房上,在这春日里编织成独独属于春的曲调。
谢锦擦着头,心里庆幸着,还好自己刚刚跑了那么一段路,不然现在就要淋成落汤鸡了。
姜家父子来到京不久,这院中只来得及稍稍收拾了一下。
院中还摆着些破旧的架子以及板凳桌椅,整体看起来凌乱又残破。
比起在杨柳镇上的小院要差了许多。
谢锦绞发的声音渐停,姜三郎不禁转头望去,见谢锦的目光落在院中,姜三郎顿时有些羞赧。
“女君,我们才入京,院中杂乱是以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姜三郎轻柔的声音传入谢锦耳中,让她的耳畔陡然生出一丝痒意。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笑着说道:“怎么又叫上女君了,我们又不是头一回见。”
姜三郎媚眼微敛,并未回话,而是想到了他们找到朝雁轩时的模样。
里面的人个个锦衣博带,店中每一物他们即使不认识,也知道价值不菲。
而朝雁轩的刘掌柜在看了那封信后,更是态度大变,只说季轻是她们的东家。
接着就要为他们安排住处,若不是他们早就赁了房,估计还有一番纠缠。
一个要到那种地方谋生的人,怎么会在京中最好的地带,有那么大的铺面呢?
姜三郎便已猜到季轻的身份不简单。
他看了眼自己的傻儿子,此时还浑然不觉,还时不时面露羞涩地偷瞟谢锦。
他们,攀不上季轻的门第。
姜三郎随意地笑了笑,随后说道:“您到底是个女子,还是叫女君好些。”
话中的疏离,谢锦想听不出来都难。
她嘴角的笑淡了下去,想说些什么,但还未开口就被姜芽儿抢了先。
“爹爹,我们与阿轻认识好一段时日了,您怎得还如此说,别伤了往日情分……”
姜芽儿的声音越说越低,眼神却不停地暗示着。
他心中焦急,爹爹不是应了他让阿轻做他的妻主吗?怎么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