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一震,无形气浪席卷。
西墙药橱骤然震颤,七十二枚铜铃齐鸣。
吴仁安被声浪推得后仰,手肘撞翻装天南星的笸箩。
剧毒的块茎滚过石纹。
在将散的夕照里泛着蛇瞳似的幽光。
“中间的。”他伸手虚指东檐,“风过时不争首,不抢尾。”
最后一线天光湮灭时,陆济世的袖角扫过石台。
吴仁安忽觉太渊穴刺痛。
师父的指尖已扣上脉门。
雄浑气劲如决堤江水灌入,震得他未愈的虎口再度迸血。
似是内力从太渊穴入,到列缺穴。
本能地屈指成钩,指甲在青砖刮出五道浅痕。
血珠顺着石纹爬向昨日药杵砸出的裂坑,将“手阳明经”的图案染成赭色:“学生只守住了命门。”
陆济世撤指点在他渗血的腕间。
吴仁安惊觉翻涌的热感化作春溪般,潺潺流过崩裂的虎口。
檐下铜铃叮咚一声,惊起夜栖的寒鸦掠过药圃,翅尖扫落的露水正坠向那滩血绘的经络图。
“明日寅时三刻。”
师父撂下半截忍冬藤。
藤芯渗出清露凝在石台裂痕间,“带七两晒足的夜交藤来。”
吴仁安揉着发麻的腕骨抬头,见师父鼠灰的衣摆扫过西墙。
命门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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