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才对。”
朱衍如是道。
溪亭陟垂眼看着朱衍,“你怎么了?”
血脉并非精血,捉妖师能通过精血画符驱妖,却不能用孩子的血画符。说到底孩子和父亲母亲早已经是不同的个体,虽有血缘,但是魂魄和灵力无法传递。
他用赤魂果同样如此。
朱衍是赤怪,活了上千年,不应该不知道这些。
山边的微风吹起朱衍,吹干他额间的冷汗,有些发凉。
朱衍心不在焉道:“到底是老了,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
溪亭陟没说话,朱衍便自顾自道:“你可知道丰都山?”
“丰都山在蛮荒的最西边,是天地间最靠近幽冥的地方。那儿阴气重,除了以腐气生存的伞族之外,少有其他妖族靠近丰都山。”
“东丘林子外的腐莹草便来自丰都山,那是我去丰都山寻来的。”
溪亭陟看着他,“丰都山有助你合魂的法子?”
“有啊,但是我不敢去。”
朱衍坦然道,“那儿靠幽冥太近了,传说中的黄泉路便在那儿,我怕死,也惜命,所以只能让李杳的师父替我去了。”
他抬眼看向溪亭陟,“你说,她要是知道她师父要死了,会不会杀了我?”
朱衍又摸着下巴,“她应该猜到她师父要死了,但是又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叹了一口气,仰躺在地上,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
“连许亚都给她准备棺材了,谁还在意她的生死。”
溪亭陟站在他旁边,转头看向他。
“既然在意,又何须否认?”
朱衍躺在地上,“李杳也在意你,但是她也没承认过。”
溪亭陟不言。
朱衍坐起身,看向溪亭陟:
“话又说回来,我那小师妹都从人族千里迢迢跑来寻你,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头,你还瞒着她做什么?”
溪亭陟垂眼,“你觉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木头,冰块儿,偶尔还略有一些凉薄。”朱衍道,“她要说是世界上要强第二人,就没人敢认第一。”
溪亭陟道:“凡人时期李杳并非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