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门把的颀长身影。他难得穿了一件黑色的套头兜帽衫,休闲裤,白皙皮肤隐在衣衫下,线条清晰,倒是有几分男大的味道。
“你找谁?”温凝一边翻书,一边阴阳怪气道,“这栋房子的主人失踪了,你找错地方了。”
谢之屿低头笑笑。
换上拖鞋,他把包扔在沙发上,配合着她的表演:“那你就是现在的房东小姐?”
温凝手一摊:“先过户给我。”
如玉的五指摊在他面前,勾起的指尖尖端还做了渐变色粉,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手指一动上面的弧光还会随之变幻。
连根手指头都招人。
谢之屿盯着那处看了几秒,突然问:“我的绿豆沙呢?”
“长毛了。”温凝收起手,那道弧光消失了。
她没好气道。
谢之屿没往下接。他转身去冰箱拿水,仰头喝尽刚打算去扔,余光忽然瞥见角落一份外卖盒。透明盒子里暗沉沉的绿,就这么止住了他即将挪动的步伐。
他将盒子打开,放在茶几上。
声音找了几次都没找到正确的情绪落点,最后变成硬邦邦的一句:“不是说长毛了吗?”
三四天的时间不长毛才怪。
这是今天下午新买的。
温凝懒得说:“可能你的冰箱比较能保鲜。牌子推荐给我,回家我也弄一台。”
“行。”谢之屿道,“今天杨枝金捞又卖光了?”
“两点多就没了,我都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多爱吃的食客——”温凝说到这突然卡住。
她瞪大眼:“你套路我?”
散布在眸底的阴霾渐渐散去,谢之屿闻到了这栋房子里久违的烟火气。这么多天紧绷的情绪一下安定进尘土里。她是文明世界里长大的大小姐,而他是阴暗夹缝里拼了命才能长出一寸的荆棘。
他笑,笑里却有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艰涩。
“小姐。你自己往里跳,我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