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酒店的念头在心里疯狂冒尖儿。

    在她咬咬牙准备霸占沙发时,谢之屿朝她“喂”了一声。

    温凝已经没什么脾气了,摆摆手:“不好听的话免开尊口。”

    “哦,那就算了。”谢之屿云淡风轻道,“本来想告诉你那边还有个小房间的。”

    “……”

    真是上辈子作孽,这辈子跟谢之屿搅和在一起。

    温凝深吸一口气:“哇,谢先生,你好喜欢给人惊喜呢!”

    他给的惊喜就是一间很小的次卧。

    真的很小。

    小到温凝这种住惯了大房子的人十分怀疑成年人走进去怎么在那张单人床和l型书桌之间转身。

    也正是因为小,路灯从木百叶窗的缝隙里一行一行投进来,足够铺满整个房间。

    温凝能够想象到天气好的时候日光斜照、光影交错的唯美画面。像一场南洋老电影,晒得人又慢又适宜。

    看来设计这里的人使尽了巧思,才能把这么小的空间改造得还算漂亮。

    要不是谢之屿带她过来,她一直以为阳台的这扇马赛克玻璃门后面是储物间。

    “你小时候住这里吗?”

    不怪温凝问,她真想不出其他可能。

    这栋房子在当时应该算装得讲究了,但经不住时光洗礼,磨平了的棱角和斑驳的漆面都在彰显岁月痕迹。

    儿童房绝不是近些年才存在的。

    它一直都在,为它曾经的小主人。

    谢之屿没回答她,他眉眼倦懒地靠在门边,看不出情绪:“要不然还是睡沙发?”

    漂浮在时空里的尘埃因他一句话破散。

    温凝没好气地扭过头:“但凡有第二个选择我都不会选你那张破沙发。”

    “我的破沙发怎么你了?”他轻笑,“那天不是睡很好?”

    他倦懒的语气近在耳边。

    温凝莫名觉得这句话被他说得添了几分暧昧。她用鼻腔哼气:“这可不兴在外边胡说。”

    谢之屿学她,语调里带了点京腔:“那不成,在外边咱俩是什么关系你不记得了?”

    这话突然带给温凝一点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