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手腕往房间里走。几秒后,门锁那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耳朵动了动,他没管。

    又过几秒,咔哒一声,门开了。

    有个贼头贼脑的声音轻轻说“我进来了哦”,然后又是咔哒一下,她把门关上。

    室内的空旷被穿着拖鞋踢踏走路的声音填满。

    莫名的,烦躁了几天的情绪平稳下来。

    谢之屿闭上眼。

    白天,各式各样的嘈杂从临街窗户飘进屋里,客厅还有时不时冒出的响动。他居然在这样的环境中睡着了。且这一觉睡得很沉,再睁眼天色已经擦黑。

    楼宇间的缝隙被过渡成青蓝。

    整个屋子昏沉沉的。

    谢之屿起来洗了把冷水脸,再听门外。门外没再有响动,仿佛同窗外天色一起陷入了傍晚沉静。

    他打开卧室房门。

    客厅亮了一盏复古落地灯,玻璃罩将光线折射成斑斓的光,一束打在墙面上。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人听到响动抬起脸,一副久等了的样子。

    “你醒啦?”

    谢之屿抬腕看表,淡声道:“九个小时,够把我家翻完了吗?”

    “你说这个?”温凝晃晃手里的书,“我在那边架子上找到的。《金雀花王朝》,没想到你兴趣爱好挺广泛的啊。”

    谢之屿一点未被奉承到。

    他揭穿:“没发现上面一层灰?”

    “说不定是很久之前看的呢。”温凝弹钢琴似的用手指轮流敲击书脊,发出轻重不一的咚咚声,“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谢之屿尚在思考。

    她便解开谜底:“是我肚子的声音。”

    “……”

    “饿了。”她重复道。

    阿忠送餐到楼上的这段时间,谢之屿已经打量完了自己的房子。最大的变化是沙发边立了一个皮质行李箱。他相信一位豌豆公主的生活用品绝不是这么一个16寸小皮箱能装下的。

    这个箱子多半是她用来装模作样的工具。

    他赶人,她便拎着小箱子装模作样,最后可怜巴巴离开。

    他不赶,那接下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箱子到场,直到把他家塞满,让他头疼,让他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