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蕊菊,虚扶了一把许她起身,
“你放心,你们跟着我伺候了大半年,也算是尽心。我当然不会让皇上割了你们的舌头。
还记得我昨日与你们说过什么吗?我说我算不得什么好主子,你们跟着我也是委屈。我总惦记着要给你们谋个好前程。
所以昨日,我不单求了皇上赦免你死罪,更替你讨了个恩典。”
她缓一缓,又问采颉,
“平日她当差时,最喜欢忙碌些什么差事?”
采颉阴阳怪气道:“蕊菊本事大着呢。她在宫中熬得时间久了,得了七品宫女的衔,平日总爱拿出主子的款儿来,脏活累活尽指挥着旁人做了。
她又是个娇贵的,时常肠胃不好,动不动就要往恭房跑。一日里总有半日功夫耗在那些私房事上,奴婢也不知她都在忙碌些什么。”
南瑾的面色清冷,唇角仍旧含笑,
“你这话说得不对。她常去恭房,意在清洁那地方,将脏活累活都独揽在身。”
她冲蕊菊略一挑眉,道:
“我虽不理解你的喜好,但你既喜欢做这些,我总得成全。打今日起,你便去净房当差吧?”
蕊菊身子一软,失神喃喃,“净、净房?”
那是满宫里最聚了污秽的地方。
日日洗刷恭桶,还要负责将‘金汁’运送上来香车,
又脏又累不说,在那地方当差当久了的,身上被浸入了味,总会散着一股洗不净的恶臭。
且净房干活的都是内监,哪儿听说过有宫女在那儿当差?
蕊菊心里自是千万个不愿。
可她又能如何?
去净房当差,总比被绞了舌头丢出宫去,当个废人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