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一个劲磕头求饶,慌得语无伦次。
“碧霞罗清理方式原都是一样的。需泡在温水里,一直保持着水温,等半个时辰后,再将水倒掉,换了凉水,才好添皂角进去仔细清洁。
可娘娘这身衣裳,或许或许是因着久不清洁,所以在温水中泡了一刻钟,水色便开始浑浊发黄。
奴婢发现不妥时,立刻就换了清水,又添进去了香橼汁子与细盐巴,想将衣裳上沾染的颜色清理掉。可浸泡了一个时辰,沾在衣裳上的污色,也无法完全褪去”
贞妃眉尾一飞,不依不饶道:“如此说来,这事儿倒成了本宫的不是了?”
婢女叩首不止,连声道:“奴婢不敢!”
一直从旁拘着礼的南瑾,从她们的言谈中,已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似乎是贞妃把衣服送去给她清洗,结果送回来的时候,衣服反倒沾染上了褪不掉的颜色。
南瑾微微抬眸,目光轻移,落在雨燕怀中捧着的那件明蓝色碧霞罗上。
那是当日贞妃用来替宜妃遮挡尴尬的衣服,其色鲜艳,用料考究,绣工精巧,再配以孔雀翎羽的华光点缀,端的是贵气逼人。
可现在看来,
明蓝色的衣裳面料上,明显浮现着一层淡淡的黄色。
如此细微的色差并非什么大问题,丝毫不影响穿着,若实在心中介怀,日后不穿便是了。
可偏是这件衣裳不同。
满宫无人不知,这衣裳是沈晏辞送给贞妃的,上头的孔雀翎羽,更是沈晏辞一针一线缝纳上去的心意。
贞妃时常以此炫耀她所得恩宠,而今被人毁了,她哪里肯依?
婢女发颤的求饶声听得贞妃头疼。
她抬手抚额,蹙眉不耐道:
“本宫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前几日本宫将衣裳送去浣衣局的时候,与你们说过,这衣裳金贵,谁有能耐清理干净,本宫定有重赏。如若不然,也别打肿了脸充胖子。
那时只有你站出来,说你定有把握让本宫满意。本宫与你也有说有笑的,觉得你是个可用之才,还让人赐了你一锭银元子,对不对?”
婢女赶忙取出银子,跪地膝行至前,双手高举,盼着贞妃能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