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过后。
贞嫔朝着龙榻屈膝下去,行了万福礼,
“皇上静心养病,列祖列宗保佑,您定然不会有事!臣妾不再叨扰您歇息,这便走了。”
沈晏辞应了一句,“瑾贵人,你送贞嫔回去。”
又嘱咐道:“你们都要好生护着自己,明白吗?”
贞嫔回到住处时,宫人们已然乱作一团。
雨燕焦急地询问几个小太监,
“还是没有找到娘娘吗?”
有眼尖的小太监,最先看见贞嫔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忙喊道:
“姑姑!娘娘回来了!”
雨燕忙迎上去,担忧道:“娘娘这是去哪儿了?可吓坏奴婢了”
贞嫔疲惫地抬眼。
庭院中,宫人们全副武装,忙碌着洒水、熏醋、焚烧艾叶,
总归是将能用来防疫的法子都用上了。
贞嫔尤记得从前肆虐上京的那场天花,
府上奴仆上午发了病,父亲当即就将人驱逐出府。
仆人拍打着府门,哭着求救。
可到了下午,他就再没动静了。
他死在了府门前,连尸首都没人敢捡。
贞嫔知道这病的厉害,口咽部生了疹泡,有时一口气憋着上不来,人也就这么去了。
雨燕搀扶着她回了寝殿,劝她说:
“皇上和皇后如今都病了,现在庄子里的情况十分严峻,这几日您可不能再出门走动了。”
“嗯。”贞嫔平静地应了一声,转而吩咐雨燕道:
“你去叫人拿些煮沸了的醋来我这儿,房中要一直熏着,才更安全些。”
雨燕依言而去。
回来时,却发现房门被贞嫔从里头锁上了。
雨燕心觉不妙,用力拍打着房门,
“娘娘!您为何要将自己锁在房中?”
无人回应。
她心急如焚,又绕到窗前。
菱窗也锁着。
但她依稀看见暖座上似乎坐了个人影。
雨燕扒着菱窗的缝隙,朝房中望进去。
她看见贞嫔坐在暖座上,手中攥着一抹明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