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不施粉黛的脸颊上。
末了,又拔下一根头发丝,蘸取红色颜料,轻轻印在腮红上,造出皮下透血的假象。
采颉怔怔对着镜子左瞧又看,啧啧称奇道:
“小主好生厉害!这伤画得犹如真伤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奴婢是遭了怎样的毒打!”
南瑾微微一笑,并未回应。
采颉并不知晓,南瑾如此‘厉害’的化妆技艺,不过是她从前艰难求存的必备技能罢了。
在镇国公府时,因着南菀的谄媚巴结,一心只想做好分内之事的南瑾,反倒成了异类。
柳嫣然对她动辄打骂,有时旧伤未愈,就又添了新伤。
母亲心疼南瑾,私下里教她如何将原有的伤势,画得更严重些。
南瑾不解,“即便我把伤画得再严重,难道她就会因此心软,不再对我动手了吗?”
南瑾一辈子都忘不了,当日母亲是如何对她说的。
她说:“伤重了,再打下去就会破皮流血。在主子们眼里,咱们这些下人,连血泪都是污浊不祥的,会妨了他们的运。”
母亲说得郑重其事,仿佛生而为奴成了他们的原罪,
就该被凌辱、践踏,求不得尊严地苟活于世。
何其讽刺。
后来,采颉顶着满脸几可乱真的伤,随南瑾去了贞嫔的住处。
她依着南瑾的吩咐,依旧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