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匹配身份的物件,怎会出现在南宫家的二小姐身上?
南宫将军说,当日是阿容的生辰。
可阿容出现在山洞里时,身上穿着的怎会是粗布麻衣?
这许多不合理之处遽然涌上,使得沈晏辞猜忌更甚。
这一日,知笙与阿容又来他府上做客。
趁知笙方便之际,沈晏辞带着阿容去了他的书房。
书房案几上,摆放着两盆色泽鲜艳的花束。
一束根茎挺直且分枝规整,顶部承托着密集的红色花序,鲜艳似火。
一束苞片黄绿,与紫色花冠形成强烈反差,瑰如烟花。
这两束花色彩虽是艳丽,但花苞小巧,并非供养赏玩之物。
只是因为沈晏辞摆放的位置十分惹眼,才得了阿容的瞩目。
沈晏辞佯装不经意问她,“阿容妹妹觉得这花可开得好看?”
阿容点点头,客气道:“好看是好看,但是比不得赤芍、照殿红那样热烈。”
沈晏辞观察着她表情的变化,
她显然并不认识这两束‘花’,分别是地榆与小蓟。
二者并非观赏之物,更多的则是被拿来药用,敷于外伤,作止血之效。
当日沈晏辞腿上咬伤敷着的伤药,便有这两味。
阿容既不认得此物,那么她一个世家贵女,当日匆匆出行,身上又为何会携带止血的草药?
打那时起,沈晏辞便已然笃定,当日在山洞中救下他的人,绝非阿容。
而整个南宫家,因着他的错认,也选择了将错就错。
沈晏辞知道南宫家此举的意图是什么,
他们需要他来日得势的扶持,
而那时的沈晏辞,尚未得了太子之位,对南宫家亦有所需。
故而选择将错就错的,从来都不只是南宫家一方。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沈晏辞都觉得他失去了那束于绝境之中,给予他救赎的光。
幸而如今。
他的光,回来了。
“皇上。”
李德全躬身入内,打断了沈晏辞的思绪。
他道:“敬事房的人来了,请您翻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