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云淡风轻的压迫感,才更叫人窒息。
南瑾身体剧烈一颤,只觉无边的悚然沿着手腕上的那道白痕,快速于她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几欲将她撕碎。
当日她割破柳嫣然手腕时,明明已经改了刀向,却忽略了自己持刀割腕,与旁人伪装割腕时,伤口割出的深浅也有分别。
不,不是忽略了。
是她常年在镇国公府做着最低贱的粗活,那时候的她连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她怎么会懂这些?
依着皇后所言,她竟是从那个时候,就已经看穿了她的身份?
可那时她还只是个宫女,
皇后不是说是在她成为宫嫔之后,才开始调查她的吗?
而今她这番话落在南瑾耳中,只余下了两个解释。
要么,就是皇后也盼着柳嫣然去死。她恨着镇国公府,今日谋算着要让孙氏在众目睽睽之下粉身碎骨,也是个例子。
要么,便是皇后并未跟她说了详尽的实话,仍有所保留。
而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南瑾在后宫燃起的这把火,终究是烧穿了纸皮,彻底在皇后面前露了馅。
如今她的生死全然握在皇后手中。
这一次,她不敢再糊弄皇后,只得将实情和盘托出,以求能探得皇后究竟藏着什么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