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身后有一卷卷冰浪澎湃击来,逼着她双膝砸地,叩头如捣蒜,
“太后饶命!您有吩咐,奴婢不敢不从!”
而梨儿只需应下这一句,
事情来日会发展成什么样,已是一步踏错,再容不得她回头了。
此刻。
太后将将用了几口添了荤腥的菜,便道没胃口,让慧莲撤下去。
慧莲一壁收拾,一壁奉承太后道:
“太后此番不过略施手段,已是坐实了嘉答应的罪过。不管她清白与否,而今成了答应,再洗不脱嫌疑,定没得翻身之日。
范仲辉最在乎的就是她这个女儿。不知他闻听这消息,可还能睡得安稳?”
太后但笑不语,只一味盛了甘露浇灌着桌上供着的并蒂莲。
慧莲继续道:“如今满宫里都怀疑这事儿是贞妃的算计。您下旨让奴婢当众掌掴了贞妃,又撤了她的绿头牌。
凭他中书令倨傲了那么久,只怕也得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不止如此。”太后瞥一眼偏殿,笑意阴冷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皇子是如何能养在哀家膝下的?哼。贞妃是盼儿心切,可哀家却没打算轻易将大皇子还给她。”
畅音阁的一把火,
烧断了王氏的前路,烧毁了嘉答应的宠妃梦,
而今更是有余烬随风飞卷,落在贞妃身上,要她引火自焚。
唯有太后稳坐钓鱼台,片叶不沾身,
只悠哉道一句,“皇帝的这些后妃,一个个咋咋呼呼,不过都是些假把式的低劣手段。也是她们赶着命好,遇上了一个个无能的对手。”
她不屑一嗤,随手摘了并蒂莲横生的枝叶,徐徐摇头道:
“倘若是生在先帝的后宫,就凭这些蔫花残柳,连成为哀家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与她们攻心斗法,实在无趣。”
慧莲连声附和,又说:“只是大公主到底被瑾贵人救下,太后要不要”
“那就让她好好儿活着吧。”太后似笑非笑道:“等来日,大懿朝若还能有送出去一个女人,就能平息战争这样的好事儿,哀家定会劝着皇帝,让他亲手把自个儿的女儿送出去。
有了哀家的昭淑做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