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晏辞要让他跪南瑾,故意要让他受着这份屈辱,
意在敲打他,让他不要妄图再把手伸向后宫。
于是柳抚山即便再不愿,
也得咬着牙,软了膝盖,‘噗通’一声跪在南瑾面前,声音发抖道:
“臣拜送小主入宫!”
南瑾垂眸看着柳扶山。
这是她第一次从上位者的角度,去俯看旁人的跪拜。
从前在镇国公府时,她曾对这些强权者弯了十六年的腰,磕了十六年的头。
而今她终于窥得门径,让他们跪在了自己面前。
当真痛快!
南瑾微微颔首,以上位者的姿态,迎着柳扶山眼底的愤恨与羞耻,唇角微扬道:
“义父免礼,快快起身。”
免礼起身向来都是主子对奴才说的话,
哪里轮得着她一个贱婢如此作贱自己?
柳扶山目眦欲裂地瞪着南瑾,可李德全就在一旁看着,他不敢造次。
只得忍气吞声,愤愤而去。
这日之后,南瑾便以新妃的身份住进了绛雪轩。
这是新入宫的秀女,在还没正式册封、分得宫室之前的统一住所。
只是如今并非选秀之际,故而这偌大的宫室,只得南瑾一人住着。
临近黄昏,南瑾坐在窗下,
听着窗外细雨涟涟,看着面前整齐码放的内务府方才送来的几身衣裳。
这些都是沈晏辞的赏赐,也是她成为后妃身份的象征。
衣衫用料并未逾越常在的位份,颜色也都是鲜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