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肺不好……”

    江夫人低头进车,阿芳的视线落在江夫人鬓角的白发上  ——  那些被焗油膏染得发蓝的发丝间,新长出的白发像冬雪般刺眼,夫人再怎么不服老,也有五十岁了,再过几个月要退休了。

    健壮的军装司机把大包小包的塞到后备箱,一脚油门,开车。

    江夫人看着身边娇嫩的保姆,三十岁的女人,说年轻也不年轻了,但容貌却是极好,丹凤眼微微上挑,眼尾似抹着淡红胭脂,总有一种在哭泣的楚楚可怜的味道,鼻梁秀挺,唇形丰润如樱,肤色白里透红,麻花辫垂在胸前,笑时露出尖尖犬齿,温顺中又别有韵致。

    江夫人语带怀念,“当年你妈把你领到我家,才这么点大,转眼都三十了。”

    阿芳只是笑笑,不作声。

    “这些年,你怨我吗?”江夫人声音很低很低。

    阿芳抬头赔笑,她有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夫人待我比亲闺女还亲。”

    江夫人似乎听了这一句,心情大好:“你知道感恩就好。”

    阿芳继续笑着,低头,谁也看不出她的表情来。

    又过了一会儿,江夫人再次不安的道:“大乔妈要来了!真烦人,这些乡下亲戚没有一个自觉的,到家里,又脏又乱手又长,怎么厚着脸皮找过来,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