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怕了,身体心理都会去本能的保护自己,不会再犯。
陆时九垂眸,用力的攥紧自己的衣袖,一种说不出来的绝望与酸痛感从心底反复翻涌。
那一刻,他想挖坟的情绪达到了极点。
他没江繁缕那么隐忍和良善。
动他可以,折辱他也能扛。
但对年幼的她下那样重的手,摧残的不止是皮肉,而是一个曾经热烈如小太阳一般的小女孩的内心。
她的火热全部被封闭,漫长的人生里无情无欲的长大,除了背医书就是背医书。
他忍不了。
“我对人体的每个穴位都了如指掌,从不会错。”
“所以我下针的时候,永远都有百分百的把握。”
“那是因为……”
江繁缕轻笑一声,语气漫不经心,“我起初练习的时候,也记不住。”
“记不住爷爷就亲自给我下针,针扎在穴位上疼了,就记住了。”
“我能记那么熟,是因为拿自己练手练太多了,自然忘不掉。”
针扎的疼,她比那些绝症病人受的都要多。
“不过也确实很有效,我早早的跳级完成了学业,我的医术被业内认可,我曾经还被国内最权威的中医院招聘录取。”
“但爷爷去世后,我放弃了。”
“那时候我只想摆脱江家,那是最后束缚我的枷锁。”
“陆时九……”
江繁缕转头看向他,唇角微弯,露出一个清浅的笑,“谢谢你。”
“能嫁给你,脱离江家已是人生惊喜。”
“但偏偏你给了我毫无保留的爱,是你让我明白了一直困惑我多年的事。”
陆时九声音沙哑,黑眸中情绪沉沉,他强忍着胸腔里疯狂蔓延的情绪怕吓着她,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什么?”
江繁缕笑,温柔的吻上他的唇,“是你让我不再质疑自己真的很差,是你让我明白在这个世上,还是有人愿意毫无保留的护着我,宠着我。”
他是她人生里唯一的一束光。
他让她明白,原来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个人磕磕绊绊,跌跌撞撞的成长,也是有被爱的资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