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大汗的相父唯一的儿子,也是大汗特别交代让他带着的,诺尔台对宁嵩原本还有些敬畏,可自从宁嵩起事失败退至镇海城后,他原本高大上的形象就崩碎了一地,更别说他这个废物一般的儿子了。
所以现在他开口的语气也十分明显的不太客气。
宁白没有看他,对他的问话也根本不搭理,只是怔怔看着乌索河的对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让他来这里,不知道父亲让他参与这场大战的用意,但是他从心里就十分抗拒,十分不情愿。
尤其是当他看到对面那密密麻麻的军旗之后,心中莫名有种令他心悸慌乱的感觉。
那边……好像有什么很危险的东西?
“宁公子?你可是身子不适?”
诺尔台温和却暗含讥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破了宁白的沉思。
宁白还是没有说话,但这次有了点反应,虽然只是摇了摇头。
“装腔作势,还以为你是曾经的小阁老么?”
诺尔台心中很是不满,却终究看在巫风大汗的面子上没有表露出来,而且现在他也没心思理会这个废物二世祖,因为想到自己精心挑选的对战地形和乌索河上游的布置,他就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现在他无比渴望夜晚的到来,到那时就将是他一举击溃河对岸大军的时刻了。
宁白忽然站起身来,朝军帐外走去。
对岸的大月氏军刀枪林立军容肃整,数万大军带来的压迫感让他连呼吸都有些迟滞,可是他发现真正让他害怕的并不是这些。
那自己害怕的是什么?对岸还有什么?
宁白不知道,心悸使他有些口干舌燥,不愿意再逗留于此,回到自己的帐中一头钻进床铺中埋起了脑袋。
他不喜欢打仗,不喜欢勾心斗角,甚至以前在大武朝堂上被人吹捧的小阁老时期也不喜欢。
美酒美食,逍遥自在,无人管束,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曾经的他在父亲的余荫庇护下人人尊崇,人人敬畏,每个人在见到他时都会将自己的身段放低,让他充足享受着那份高高在上的感觉。
所以宁白一直觉得自己是聪明的,是无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