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禹的话通常都很少,很多都没说,比如他和她奶奶只是偶然一次交集,他替她出头已经算是还了情分。

    但现在,他却想到刚刚看到的,眼前这个笑得开心的女孩子委屈不言的可怜表情。

    “你想挣工分,我可以带你去登记。”

    “真的吗?”

    南浔绽开更快乐的笑,“你怎么这么好啊,真是大好人欸!”

    她激动地站起来跑到他面前,嚼着白茅根含糊不清地夸他,看起来简直乖巧无比。

    “你和别人一样叫我浔宝就好啦,我可不可以叫你怀禹哥。”

    陆怀禹点头,虽然没笑,但也不再像一开始一样疏离严肃。

    他想,这个被村里人诟病的女孩子其实并没有传言里的那样娇气、偷懒、脾气坏。

    ……

    把人安排好的一小时后,他收回了这个想法。

    “这就是你干的活?”

    陆怀禹看着地上只除了一小片的杂草,就像一个大馒头只被咬了一个小小的缺口,他怀疑人生。

    旁边小孩的地都除了两大片了,她忙活这么久,才给杂草造成了点皮外伤。

    “因为很累嘛——我刚刚都晕倒了。”

    南浔在那一小片阴影里缩成一团,维持人设,生怕自己被阳光晒到。

    “晕倒?”

    果然陆怀禹听到这两个字之后也不好追究除草的事,“身体没事吗?”

    “没事……”

    她话音刚落,就见好几个知青往这边跑过来,有男有女、边跑边说:

    “浔宝~我们给你带吃的来了。”

    三个人很是急切,甚至都没和他打招呼,一来就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放下。

    包装水果糖、熟地瓜干、甚至连珍贵的糖水罐头都有。

    “浔宝,你看我们拿来了什么。”

    “你不是说你饿了吗。”

    “先吃我的,我的这个糖可是连供销社都买不到的紧俏货。”

    “我的糖水罐头更是好吧。”

    “浔宝,快吃快吃。”

    几人七嘴八舌,好一阵才察觉到陆怀禹也在。

    “怀禹,你怎么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