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这件事,雷聋子很快就告别家人启程。

    他谁也没带。

    而萧晏,把他的侄子雷天一,儿子雷天沙带在了身边培养。

    这些事情,陆弃娘都不知道。

    除了这些大事,萧晏还随手做了几件小事。

    比如,辛济安很快就重新说亲,不过正春风得意的时候,在街上被惊马踩坏了,本来只是断了腿,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都瘫了。

    胡神医特意为这件事叫了席面来到陆弃娘家里,和萧晏喝到半宿,大醉一场,然后他摔了酒杯。

    他说:“萧晏啊,你做个见证,老胡这辈子,再也不沾一滴酒。”

    陆弃娘骂骂咧咧出来收拾,“怪不得你请客,还把席面叫到我们家。敢情是舍不得自家东西,来摔我的舍得。”

    胡神医醉眼朦胧,“你知道什么?”

    他对林氏,再也没有可能像从前一样毫无保留的信赖了。

    他只醉这最后一次,却不想在林氏面前,包括他为杜鹃做的这最后一件事,都不能让她知道。

    杜鹃,你我这辈子父女孽缘已尽,下辈子,你好好投生个好人家,做个好人。

    第二天傍晚,胡神医给陆弃娘送了一套酒盏来。

    “怎么这次这么讲究?”陆弃娘笑着打开。

    结果打开一看,她就愣住了。

    酒盏通体青灰,釉色莹润似春水初凝,杯身隐着几道冰裂纹若隐若现,月白胎骨薄如蝉翼。

    陆弃娘就算不识货,也知道这是好东西。

    “干啥,不过了?”陆弃娘白了他一眼,把东西小心翼翼又包起来,“留着给——胡睿娶媳妇。”

    “酒不是好东西,这个我也不要了,收藏了好多年。”胡神医道,“留给二丫当嫁妆。也别光顾着大丫,二丫也到了说亲的年龄了。”

    陆弃娘知道他心里还难受,叹了口气。

    她不要,胡神医却嫌她婆婆妈妈。

    他说,“我没有女儿了。儿子指望不上,以后老了,等我二丫来看看我这个老不死的。”

    最后二丫出来,把东西收了进去。

    陆弃娘留胡神医吃饭,劝他道:“日子总要往前看,你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