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山上风大,夜里多盖一床被子,别冻着了。”
“知道了,阿兄,你也是。”
宋挽初婉转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
时洛寒脸上带着微笑,“雾隐山上有棵千年槐树,等明早咱们上山观日出,就能看到了,不少人都会把心愿笺挂在槐树上,咱们也写两个挂上去,可好?”
宋挽初没半点犹豫,“好,都听阿兄的。”
时洛寒心满意足地离去。
两人仍旧处在发乎情,止乎礼的阶段。
冷风吹在梁屿舟的脸上,他的身体冰凉,手掌蓦然攥紧,骨节泛白。
山上那棵槐树,相传是月老游历到此,种下的姻缘树。
年轻男女挂在上面的心愿笺,都是求好姻缘的。
也有订了婚的男男女女,求婚后能相敬如宾,琴瑟和鸣,恩爱白头。
时洛寒要和挽初去求姻缘,挽初答应了。
像是有一只被愤怒唤醒的野兽,从他阴暗冰冷的内心爬出来,嘶吼着,咆哮着,想要把时洛寒撕成碎片。
他的冷静,克制,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宋挽初心中不安,正要披上衣服,到院门口去看看。
窗户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是一阵风吹过的声音,背后有一道气息。
宋挽初的身子僵住了。
尽管过去了一年,她对这个男人的气息还是无比熟悉。
清冷的,阴郁的,带着怒气的,占有欲爆发的。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敢回头,还是不想回头。
那道气息越来越近,贴着她的脖颈拂过,男人宽厚的胸,抵了上来。
肌肤的记忆像是被唤醒,无数回忆涌上心头,欢愉的,羞耻的,痛苦的……
“你走!”
宋挽初咬着银牙,嗓音哽咽着。
梁屿舟握着她瘦削的肩头,把她的身子慢慢转了过来。
宋挽初偏开头,视线看向虚无的方向,就是不看他。
梁屿舟捏起她的下巴,力道不重,但带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强势。
宋挽初被迫对上他的眼。
那双漆黑如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