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主母恩惠,不愿再牵连主母,故见房里的灯还未灭,特意前来拜别刘氏。因为姑爷说要立即发卖了她,想必牙婆天亮前便会来带走她。
刘氏见她心如死灰的模样,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泪意,而后吩咐宝莲道:“去取我箱笼里的匣子过来。”
宝莲去将匣子取来。
刘氏打开匣子,里面放着几锭金子,以及一些细软。
她将匣子交给孟姝:“拿着。”
“这太贵重了,宝珠受之有愧。”
刘氏坚持让她拿着:“你我主仆一场,如今你出了事,我却保不住你。”
刘氏轻叹了口气:“这些你当做体己钱偷偷藏好,日后不管到了哪里,身上有银钱傍身,总能缓解一二。”
孟姝朝刘氏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她回到耳房连夜收拾东西,又将刘氏给她的金银细软分别缝进冬天穿的厚袄子里藏好,以免发卖时被搜出来。
孟姝做完这些后,已是深夜。
她正欲躺下眯会儿,眸光却瞥见床榻角落放着的玄色风氅。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孟姝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萧呈鄞,故一把扯过风氅扔在地上,又狠狠地踩了几脚,权当是撒气了。
撒完气,她又捡起来,然后拿去后院清洗……
这风氅绣了金线,布料也是上好的云锦,一看便十分贵重,上面踩了几个脚印,若萧呈鄞看到只怕会更加恼怒。
她已经被发卖了不要紧,可萧呈鄞瞧着喜怒无常,若是连累了主母受罚,她心中难安。
院里的井水冰寒刺骨。
孟姝虽只是一名丫鬟,但丫鬟也分三六九等。
她是小姐身边的上等贴身丫鬟,平时不必亲自浣衣,只需照料主母的饮食起居便可。
比如给主母更衣、泡茶、梳洗等等,又因陪嫁丫鬟的身份,平时有做保养,故一双纤纤玉手白皙细嫩,宛如葱段。
孟姝洗完,双手已经被冻的通红。
她又去小厨房里烧了些热水,仔细擦洗了一下身子,待到忙完这些,天已经快亮了。
天还未亮,管家便找来了牙婆。
孟姝还来不及休息片刻,便拿上早已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