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的同桌就是个一直在哭的小男孩,他的个头比岁岁大了一圈,仰着头像喇叭一样在哭,还有鼻涕不停地往下流。

    自从家里条件好了以后,家里就不缺各种日用品,盛遂禾小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干净,等到长大了才觉得自己埋汰,这辈子能够补救,她就格外重视卫生,连带着把岁岁一起教育上了。

    一向干净的岁岁从口袋里掏出了柔软的纸巾,学着家人哄他的方式,伸出小手把纸巾覆在了同桌的鼻子上,还有模有样地磨蹭了两下。

    “泥不要哭了,窝给泥次……”

    一句话没能说完,岁岁收回纸巾,抬头看见同桌的脸上糊满了鼻涕。

    岁岁捏着纸巾心虚地沉默了。

    他是照着大人的样子擦的呀,怎么会越擦越脏呢?

    大哭的男孩没理会岁岁的动作,哭得不能自已,忘乎外物。

    自然,他也没注意到岁岁把脏掉的纸巾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岁岁拍了拍没有弄脏的小手,低着脑袋又重新掏了一张纸巾,扭过小身子重新在同桌的脸上擦,这回擦得很认真,同桌的脸才终于变干净了。

    “泥不要哭,窝就给泥糖次。”

    听到“糖”字,小男孩才哭得一抽一抽的转过头来,眼皮都哭肿了,看着岁岁问:“糖,你有糖?”

    岁岁点了点小脑袋,“对呀,有好多味道,泥喜翻什木味道?”

    “有、有菠萝味儿吗?”

    “有,窝偷偷晃在手里,泥猜在哪一边好不好?”

    “好。”

    小男孩抹抹眼睛,对岁岁的小游戏产生了兴趣,全心致志地看着岁岁的两个小拳头。

    “泥现在不能看。”岁岁背过身,在口袋里掏啊掏,把黄色的糖攥在右手,转了回来,“好啦,泥猜叭。”

    “在这只手里。”小男孩指着岁岁的左手,犹犹豫豫地猜测道。

    “米有。”岁岁张开左手,里面空空如也,但岁岁没给对方难过的机会,马上又说,“那泥再猜一次叭。”

    小男孩的眼泪又憋了回去,第二次才终于猜对了,喜滋滋地含着糖,一时想不起来哭了。

    虽然还是有点难过,但是他的同桌都不哭,还一直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