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还寻思他眼力不行,望闻问切用了个遍,最后确认这小伙子就是单纯的外伤,顿时没好气道:“你再晚来几天这伤都好了,划开干啥,吃饱了没事干啊!”
说完,他拿着镊子夹起棉花,沾上酒精给盛遂行腹部的伤口进行消毒,毕竟人来都来了,还是得稍微操作一下。
医生边忙活边骂骂咧咧,“你们是村里的赤脚大夫看的病?这么点儿伤能说成是肾坏了,这医术也真是到家!回头人自己没事,他可别把人给看死了。”
盛忠远愣怔道:“那我儿子的肾没坏吗?”
医生点了点盛遂远的腹部,“肾在这块儿,他伤在这块儿,那刀难道是斜着捅的,能从这儿捅到肾上?”
“哦,哦,俺们也不懂。”盛忠远不敢回嘴,脑子不清醒地应和,医生这话是说他儿子没伤到肾?
医生收拾完盛遂行的伤,最后裹上绷带,就一股脑把父子俩赶了出去。
盛忠远站在门口,还是不能从大悲到大喜中回神,摸着盛遂行的肚子怔怔道:“这肾没事儿啊?”
盛遂行点头,“没事。”
顿了顿,他又开口道:“爹,我有个事儿要告诉你。”
其实他能借着医生的话隐瞒过去,但既然是一家人,盛遂行还是想坦诚一些。
这个谎,他就不继续撒了。
跟大厅里坐着的娘几个会合,一家人朝外走,坐在树下的牛车上,盛遂行才坦白道:“爹,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肾没事。”
盛忠远刚把岁岁抱上车,闻言直接愣在原地,这消息比医生告诉他儿子被误诊还要令人震惊。
他左右一望,看见媳妇儿和孩子个个面色平静,才缓缓反应过来,知道了刚刚母子几个人听到遂行没事却一点儿都不惊讶的原因。
其实他们早就知道了,一家人里只有他这个当爹的不知道。
盛忠远嘴唇颤抖,“你们,你们都知道了。”
盛遂禾抿了抿嘴,变相地承认,“爹,我们也不是为了骗你。”
“你们不是骗我是骗谁?你们个个都不操心,就我整天愁得睡不着觉,到处求人借钱,你们是拿爹当猴耍,看着开心?”盛忠远眼边通红,觉得自个儿又被背叛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