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年惊蛰\"的殄文;厨娘断裂的圭表生出陨铁纹,纹路里封存着大婚日交换的青铜合卺杯残片,杯底\"白陆永好\"的篆刻正在星霰中重聚。
千百周天仪齐奏《步天歌》间,贪狼星君掌中紫微垣突然坍缩成星尘,露出与初代掌门同源的坐化仙骨。每处骨节都对应着陆昭阳某次轮回的宫劫——第三骨缠着大火星次的焚魂痛,第七骨嵌着玄枵星次的鸩羽毒,最末骨锁着的竟是白璃生产时北斗倒悬的命脉砂。天工尺突然倒转,量的不是辰次,而是初代掌门封印在《开元占经》里的半缕观星魂,魂丝正缠绕着客栈消失多年的《甘石星经》原典。
【三垣新生】
寅时三刻,银河深处腾起七彩辰砂。孩子指向砂中的虚影:太微主尺,天市掌仪,白璃残魂正在重铸客栈的命脉浑天仪。三百贪狼煞衔着火种——那些火种竟是历代房客临终时的最后一缕星念——将碎裂的蜂巢胎记煅成新尺。当最后粒星砂渗入地脉时,北厢地基突然浮出青铜宫窖,窖面《开元占经》的活字正在玉化,首句赫然是:\"劫数如辰砂,三垣自长生。\"
贪狼星君的坐化躯突然囟门迸裂,他溃散的指尖捏着半截青铜六壬盘——盘中封印的正是他当年为夺客栈,被迫剜给初代掌门的北辰命宫。当残盘触及宫窖时,整座废墟突然降下星砂——砂粒不是尘埃,而是裹着《步天歌》工尺谱的辰蛭。陆昭阳伸手接住一砂,砂光中浮现白璃观星时的场景:她正将蜂巢胎记凝成的银圭表,刺入初代掌门留下的青铜浑天仪,仪眼喷出的不是星尘,而是客栈重建时的炊烟。
\"原来这《甘石星经》,才是真正的《时砂录》\"陆昭阳抚摸着宫窖上的分野纹,忽然听见银河深处传来婴儿的呓语——那韵律竟与漏壶滴水的节奏完美契合。当最后粒星砂凝固时,废墟东南角传来浑天仪转动的軿辚声,千年前白璃教天官观星的月光,正穿透《乙巳占》残卷的十二辰次缓缓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