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眼底尚有几分未散的迷蒙。
她起身,迎上前:“公子。”
自然地伸手,替他解下微染夜露的外衫。
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颈侧,带来一丝痒意。
“可用过晚膳了?”她轻声问。
“嗯。”沈晏应了声。
她的手,顺势向下,探向他腰间的束带。
沈晏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她微凉的指尖。
凌曦动作一顿,抬眼看他,带着询问。
沈晏没说话,揽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昏黄灯下,他凝视着她,眼底沉沉。
“今日,”他嗓音低沉,“可吓着了?”
凌曦点头,这次,异常坦诚。
“嗯。”
是真的怕了。
她去过现代的游乐园,坐过无数次过山车,体验过各种极限项目。
可那些,是假的。
那尖叫和失重,都有尽头,总会停下。
但今天……
凌曦闭了闭眼,仿佛还能感受到。
那发疯失控的马。
那急速下坠、天旋地转的车厢。
耳边呼啸的风声,和江水滔声。
还有……迸发在眼前的,那温热腥气的马血……
凌曦忍不住,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那是真的,死亡迫近的感觉。
她靠在他怀里,回想着,仍心有余悸。
今日真是又惊又险。
险到被人拉出马车,她腿都有些发软。
抱着祁长安时,她的手控制不住,微微发抖。
幸好。
祁长安自己也吓得不轻,魂儿都快飞了,根本没察觉她的异样。
回到观山院,她第一件事就唤了府医来瞧澄心。
万幸,澄心没什么大碍。
她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府医也给她开了安神汤。
暖暖一碗喝下去,倦意立时上涌。
又困又乏。
几乎是沾枕头就睡着了。
睡得迷迷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