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影放下手里的食物,冲书童道:“你过来。”
书童赶紧走到她身边。
程念影扒住他的肩瞧了一眼,从兜里掏出药瓶,往伤口一撒。
书童痛得吱哇乱叫。
“好了。”程念影收起手,眉眼在火光下越发显得漂亮又沉静。
殷恒叹了口气,无奈道:“实话告诉姑娘吧,我其实是要去蔚阳上任知县一职的。路遇刺杀,恐是有人心怀不轨。我若不能按期抵达,便苦了当地的百姓。”
程念影这才又看了他一眼:“但你若出身极好,为何没有护卫跟随呢?”
“来时匆匆,联系了一位叔伯提供护卫,奈何路上失了信儿。”
“哦,被坑了。”
殷恒噎住:“……嗯,是,也许是吧。”
“你给多少?”程念影问。
“八十两!”
程念影双眼微微亮了亮,但很快又按了下去:“我记得你们这些贵人,随便买一支簪子讨好心上人,都要花百八十两。”
“那是别的纨绔子弟,我家中家风甚严,并不容许小辈有太多的私房钱。这八十两还须从我积年攒下的俸禄里出呢。”
“那你方才还说重金聘之。”
“八十两……不重吗?”殷恒尴尬一笑。
书童也忙为自家大人说话:“是,是,我家大人自己一月都舍不得花十两呢。”
程念影默默反省了自己片刻,是不是叫郡王府养刁了去。
不大好,不大好。
郡王府。
暗卫正跪在傅翊跟前回话:“属下去两地都查探过了,那江家根本没有人,只有几个破落亲戚在争产。”
“登州没有人。”
“楚珍妹夫家,近日也没有生客登门。”
吴巡听得都脑瓜子疼:“郡王妃是有些本事的……怎么就能跟鱼儿入水似的,一点痕迹不留呢?”
说完,他又意识到称呼不对。
但转脸一看,郡王也压根没在意此事。
傅翊垂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是啊,没什么表情。
但眼下更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