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充满审视和压迫,他在解读皇帝所有神色,结果只有恼羞成怒后的愤怒。
“说了,”
“周济,父皇说让朕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赐死你。”
他不经意露出狠意,转而是一种怜悯和宽宏。
“可朕舍不得,你同朕一起长大情意深厚,朕岂能让你死,又岂会让你死。”
皇帝站起身,隔着极为近的距离,努力压制莫名的情绪,他眼泪滚落成珠。
“周济,不管你是否相信,朕——从来没想过你死。”
“朕可以负尽天下人……独你一个,朕由来真心。”
那夜的雨,那么寒冷。
他蜷缩马车一角,苦等天亮,
他的两大权臣私相授受,一个是他的老师,一个是他最信任依赖的,
他第一个想法,并不是这二人谋逆造反,而是如此两人深夜通宵,是在做什么?
百思得到其解,他想杀了那个男人,那个霸占和勾引周济的男人。
周济笑了,笑着笑着低下头,眼里满是失望。
“陛下,臣愿您长安久乐,可臣非草木亦有感情,呵,如此便足矣。”
他将最后一层脸皮留在彼此脸上,他的警告和雷池,已清楚明白告诉皇帝。
若是皇帝不识趣,他亦不会手软。
周济走了,如他来时无声无息。
皇帝坐在龙椅上,一眼望去,琉璃瓦下重重宫门,上都宽阔大道,乃至大燕万里山河尽在眼前。
许是夜太深了,他一个人都没看到。
又许是他穿的薄了坐的高了,竟有阵阵寒意在身上徘徊。
两国联姻,黄道吉日,
那天,万里碧空。
周济站在太极殿前,第一次见到乌达托克,是个体格彪悍的人。
他一言一行颇符合军中人气质,与传闻中漠北王妃所述,大相径庭。
许是父母野心过大,导致孩子格外呆吧。
王纯等人很积极,对于漠北使臣离都十分开心。
在他们看来,只要此桩联姻促成,两国盟约签订,这一件漂亮的政绩将决定帝王亲政权。
对于联姻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