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互换回来后,当夜,裴玠便出宫到了成阳伯府。
他心中原本有许多话想说。
比如,想问问她那一夜疼不疼?
想问问她为什么那么做?是为了自己吗?
更想问一问,对于裴琰,她究竟怎么看?
但最终,他把所有话和疑问都咽了回去。
瑶儿的举动,已经给了他最好的回答。
“以后不要再傻乎乎的了。就算你能忍痛、能吃苦,可你不是生来就该吃这些、受这些的。”
中毒为真,自然十全十美。
可就算为假,他也有办法周全过去。
就算吃苦,也该是自己来,不该让瑶儿替自己去受这些。
她本就活得艰难,裴玠总是希望,她日后的日子,不必再有任何的苦。
崔令窈一怔。
她知晓自己这个“自作主张”,裴玠必然会“生气”。
可她没想到,裴玠是这种生气。
“我知晓了。”
崔令窈眸中含笑点了点头。
自从爹娘去了后,偌大的伯爵府,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告诉自己,她不是生来就该经受这些不公平和苦痛的。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一个无父无母无依靠的孤女。
所以,一些委屈,他们明明清楚,却还是佯作不知让自己主动咽下。
如今看来,不过是人的不同罢了。
“崔令仪从祠堂中出来没闹?”
裴玠坐到崔令窈身旁,继续指导着她批阅折子。
因着太后的接连失势,如今裴玠所能接触到的折子也是越发核心了。
就比如,如今边关的军情奏折。
从宫中出来回到成阳伯府后,崔令仪甚至连自己的院落都没回去,便直接被押到了祠堂去跪了三个时辰。
崔珺甚至手拿藤鞭想执行家法,若不是老夫人以她马上要被抬到信王府,此时已经算是半个皇家人,身上不能落下任何疤痕为由拦了下来,怕是此时崔令仪早已被打得起不来身了。
崔珺怎能不气?
好端端的伯爵府嫡女如今成了个身份不明的外室女,还成了庶妃。
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