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多年的连续使用,
枪膛膛线早已经磨平,
已经不堪使用了。
而枪套里的1911的金属零件还带着体温。
榕树枝叶在头顶沙沙作响,
不知什么夜鸟突然发出一声怪叫,
惊起几片沾着露水的枯叶。
当古之月走到榕树前时,
张文全和王小桂已经被绑在碗口粗的树干上。
郑三炮垂着手站在旁边,
钢盔檐压得低低的,
看不清表情。
老周蹲在树根旁抽烟,
烟头明灭间,
能看见他握菜刀的手还在抖 ——
这袋压缩饼干,
是全连剩下的最后二十斤口粮。
\"报告连长!\"
郑三炮突然立正,
河南腔在静夜里格外响亮,
\"按照连里规矩,
逃兵该当枪毙。
请你下命令!\"
他的话像块扔进湖里的石头,
激起一阵低低的骚动。
赵大虎用东北话嘟囔了句
\"操他娘的\",
被徐天亮瞪了一眼,
立刻闭了嘴。
徐天亮跨前一步,
金陵话带着股辣子味:
\"毙个球!
俩新兵蛋子懂个屌!\"
他抬手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张文全的脸立刻肿起五道红印,
\"想死是吧?
这雨林里有毒蛇有蚂蟥,
还有他妈小鬼子的巡逻队!
就你们俩这熊样,
能走出三里地?\"
他越说越气,
又踹了王小桂屁股一脚,
\"想家?
老子也想南京的盐水鸭!
可现在往东边走?
那是鬼子的防线!\"
王小桂突然抬头,
贵州话带着哭腔:
\"排长,俺们知道错了
可俺们老家在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