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逢生
英军仓库的铁皮屋顶在雨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仿佛随时都会不堪重负而坍塌。
雨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不停地砸落在生锈的罐头盒上,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宛如一场零乱的鼓点演奏。
郑三炮猫着腰,
小心翼翼地用刺刀挑起一名印度士兵的眼皮。
那士兵的瞳孔已经变得浑浊,
毫无生气,
眼尾还凝结着尚未干涸的血痂,
仿佛在诉说着他生前遭受的惨状。
郑三炮蹲在一堆腐叶中,
嘴里嘟囔着河南话,
带着一股浓重的土腥味:
“连长,你瞅瞅,
这刀口斜向右肩,
明显就是鬼子惯用的突刺手法啊。”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雨林中回荡,
仿佛能穿透那层层叠叠的树叶,
传得很远很远。
“日他先人!”
郑三炮突然骂了一句,
“这印度兵的眼珠子都叫鬼子给抠了!”
在那堆腐尸中,
一名缠着头巾的锡克士兵格外引人注目。
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眉心处有一个黑洞洞的枪眼,
周围爬满了令人作呕的蛆虫。
徐天亮站在不远处,
手持一根文明棍,
不紧不慢地用它挑开一张英式军毯。
他的金陵腔中带着一丝戏谑:
“勃朗宁子弹带居然还没开封,
这驴日的东洋矬子难道还看不上洋货不成?”
说罢,他飞起一脚,
将脚边滚了半圈的牛肉罐头踢得远远的,
同时嘴里还念叨着:
“龟儿子日军追得倒挺快,
这么多物资都没来得及搬走。”
他突然弯下腰去,
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
迅速地捡起了半张地图。
这半张地图已经有些残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