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仓的机枪子弹打光后,
只能用刺刀肉搏的画面。
他的心里越发焦急,
河南话里也不知不觉带上了一丝哭腔:
“这可咋办呐?”
\"奶奶的,早知道让徐哥留下了,
他那把汤姆逊能扫平半拉芦苇荡。\"
回到雷场时,
古之月正带着赵家兄弟在公路两侧埋雷。
赵二虎的左臂被鲜血染红,
他嘴里不停地用东北话骂骂咧咧:
“这小鬼子的刺刀也太钝了,
还不如俺们老家的杀猪刀呢!”
古之月则蹲在路中间,
一脸冷静地用刺刀在地上划着弧线。
他的口音带着苏北地区特有的腔调,
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把 s 雷埋在车辙印里,
跳雷间隔五步,绊线缠在蒺藜枝上。”
孙二狗把地雷箱重重地往地上一摔,
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的声音中透着劫后余生的兴奋,
操着一口河南话喊道:
“古连长,地雷来啦!
徐哥还留了一手绝活呢——”
说着,他掀开最底层的布,
露出十几颗缠着电线的诡雷,
“这玩意儿可碰不得,
一踩下去先炸前轮,
再崩驾驶室,
跟咱老家的二踢脚一样,
可厉害了!”
李满仓蹲下来,
好奇地摆弄着那些诡雷,
嘴里念叨着:
“奶奶的,徐哥这脑子,
咋没去当工兵连长呢?”
他突然抬起头,
耳朵捕捉到了远处传来的汽车引擎轰鸣声,
其中还夹杂着鬼子的喊叫声。
他脸色一变,连忙喊道:
“来了!”
古之月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摸出那块怀表,
表盘上的夜光指针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清晰地指向丑时二刻。